余畔

每一个令你意难平的结局
或许是我们力所能及最好的结局

【战山为王】深鸩(二)

·旧文重修


·双警/刑侦


·后期追夫火葬场/误会/破镜重圆/ABO


·心理顾问战 X 法医博












    审讯室里林城正在提审刚从学校带回警局的吴强,肖战和王一博站在审讯室外的玻璃窗前观察着里面的一句一动。


    “林警官,你可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盈盈。”


    吴强的脸上尽是焦灼,话语中尽数在为自己辩解。


    “您放心,我们警察一定会尽力调查清楚真相,现在最终要的是你需要配合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身为任职多年的刑警,无论什么情况下林城都表现得非常冷静。


    “您和您的继女盈盈平时的关系怎么样?”


    对面为人师表的男人此刻在坐在审讯室里,喉咙间滚动着难以出口的话语,哽咽间,声音变得又轻又细,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变得无比艰难。


    “我和阿柳是青梅竹马,三年前结婚的,那时候阿柳的前夫刚去世不久,我喜欢她很久了,看阿柳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我就和她提出来结婚,帮她分担一些,她也答应了。”


    吴强口中的阿柳是盈盈的亲生母亲,刘柳。


    吴强叹了一口气,嘴唇颤抖,想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半晌之后才继续开口:“我待盈盈一直是视如己出,倒是盈盈,一直不太看得起我,可能因为我和她妈妈的原因,心里有恨吧。”


    林城拿出盈盈的日记本,推到吴强面前,说道:“这是现场拿到的盈盈的日记本,上面记载说你经常打他,这种情况属实吗?”


    “怎……怎么可能。”听到这话的吴强嘴唇泛白,双手微微发抖,颤颤巍巍地翻开面前的日记本,看到上面的文字以后更是一脸震惊,眼睛里透露着不可遏制的惊恐之色。


    “真的是冤枉啊,虽然阿柳经常不在家,可是我对阿柳一片真心,又怎么会打她的亲生女儿?”


    “盈盈出事那天你回去过吗?”


    “是,我是老师……阿柳要出差,盈盈不太待见我,又非我亲生,一是怕在外人面前落下什么口舌,二是为了方便就一直住在学校……那天周六我正好回家拿几件衣服。”他的嘴不自觉地哆嗦着,嗓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半天才说出几个字来。


    “吴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调查出事情的真相,还请您在警局停留一段时间,配合调查。”


    “好……好……”吴强显然没有缓过神来,说话的声音依然有些颤抖。


    走出审讯室,林城看向身为心理顾问的肖战,问道:“肖教授,你有什么看法?”


    “从吴强看到盈盈日记本内容的惊讶和一直说话的语气来看,吴强没有撒谎。”


    林城点了点头,示意肖战继续说下去。


    “我怀疑,盈盈是自杀。”


    “死者是窒息而死,肖教授不会不知道,一般情况下人缺氧到了一定程度会自觉挣扎,窒息自杀是根本不成立的。”王一博谈吐自如,丝毫不失礼数,平淡的话语之间,透露着一股子不易察觉的严谨,句句如刀,不容置疑。


    面对王一博的质疑,肖战没有表现出丝毫无措,只是冷静地分析道:“死者书柜上摆放着整套《十宗罪》,看起来比较崭新,一般面临高考的学生不应该还买这一类书籍,日记本上的字迹以及墨水的深浅程度看起来更像是同一天写的。更何况王法医你也说了,只是在一般情况下。”


    林城的电话在此时响起,接完电话的林城皱了皱眉,声线如常:“现场有了新的发现,我们再去一趟案发现场看看吧。”




    刚到案发现场,盈盈的母亲便冲了过来。


    这位不到四十岁的母亲脸上尽显沧桑,完全看不出一点职场女强人的样子:“阿强绝对不会对莹莹下手的啊!我相信他的,他一向对我们母子都非常好的!你们不能够让我失去了女儿还把我丈夫关起来啊!你们现在让我怎么办?”


    “刘女士,您冷静一下,我们目前正在调查您女儿的死因,如果凶手不是您的丈夫,我们一定会还他清白,现在需要的是您配合我们的调查。”


    肖战安抚着面前已经情绪失控的夫人,想让她冷静下来回答问题。


    “刘女士,您丈夫和您女儿关系怎么样?”


    “吴强对我女儿一直都是视如己出,这是他和我结婚前答应的,他也做到了,可是……我觉得挺对不起吴强的,盈盈一直不肯接受他,可能亲生父亲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吧。”


    肖战把那本日记本递了过去,问道:“这本你女儿写的日记本,您看过吗?”


    刘柳接过笔记本,看到里面的内容以后,脸上显露出来的惊讶之色和吴强几乎如出一辙。


    “怎……怎么可能,因为我出差,吴强也很少回家的,警察同志,我绝对不相信他是会对我女儿家暴的那种人,更不会杀了我的女儿。”


    “可是经过法医鉴定,死者身上确实有虐待伤。”王一博有些微怒,“难道你要包庇杀死你女儿的凶手吗?”


    林城意识到处理这起案件的王一博有些异常,连忙转移了话题:“刘女士,再带我们去盈盈的房间看看吧。”


    房间的摆设与前几天无异,因为还没有结案,整个房子都还在警方的封锁管控下。


    “这是什么?”


    肖战拿起床边多出来的一个小香炉问道。


    “这是安神香,我女儿之前和我打电话说晚上老是睡不着,心想可能是高考压力有些大,我就在网上买了一些安神香寄了回来。”


    王一博拿起小香炉闻了闻,说道:“具体成分不能辨别,还要拿回去化验。”


    “这样应该可以猜测,如果人在微弱意识下窒息自杀是可能成立的。”


    “自杀!!!”刘柳的反应明显不敢相信,后退两步撞到了房间的衣柜。


    林城将刘柳扶到客厅的沙发上,才继续询问道:“盈盈近几个月有什么反常的现象吗?”


    “有,有。”刘柳似乎想到什么似的,连忙说道,“盈盈刚踏入高三的那几个月,每天都会打电话跟我说她一个人晚上睡不着,希望我有时间多陪陪她,但是我工作太忙,我以为她只是学习压力太大,就告诉她放宽心。”


    “您对盈盈的学习要求高吗?”


    “我……”刘柳顿了顿,说话的声音明显有些泣不成声,“我们公司的同事孩子的学习都很好,每天都会在办公室炫耀,谁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我当然也希望……”


    说到这,刘柳哽咽的有些说不下去了。


    “您上一次回家在什么时候?”肖战继续问道。


    “一……一个月前。”提起回家的时间,刘柳整个人仿佛呆滞在了沙发上,“上次回家,她跟我说睡不着,第二天学不进去,我就给她买了安神香……这一个月我每天都有和她通话,但她回答的都是‘嗯’‘好’,我一般询问几句都去工作了。”


    “刘女士,不得不告诉你,你的女儿可能患有抑郁症,而且……这可能是一起自杀案,虽然这只是猜测,但我希望您能做好心理准备。”


    肖战的话很直白,虽然作为母亲可能不能够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但隐瞒也不是一种好的办法。


    “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平时多关心一下她的话……”


    刘柳掩面痛哭,那常年因为工作瘦削的脊背,猛的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


    他的哭声勾起了王一博埋藏在心底的记忆,眼眶竟也开始不自觉地发热。


    当年那个女人也是在自己面前大哭,祈求自己放过他,那时候的她有没有一丝丝的愧疚?


    他的嘴角一撇,嗤笑一声,生意虽然不高,却透露着一股子轻蔑之意。


    “既然生下来不管不顾,那你又为什么要生下她?你忙于工作丢下她一个人的时候你愧疚过吗?你女儿心理出现问题的时候你有关心过她吗?现在愧疚又有什么用?”


    一句又一句的质问透露着少年心里的愤怒,与在法医室沉着冷静的王法医判若两人。


    王一博的言辞让在场的四个人,包括他自己都愣了神,刘柳的目光里透露着哀伤和沉痛。


    忽然,王一博的肩上传来一股温暖,王一博回过头来,是坐在旁边的林城。


    “一博,冷静一下。”


    “林城哥……对不起,是我情绪过于激动了。”


    林城的声音十分低沉,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魅力,让王一博的一颗心慢慢冷静下来。

    

    

    天空里一幕高挂的夕阳被托举在云层,恬静依然,光泽绚烂却不炽热。


    走在回警局的路上,走在后面的肖战看着前面并肩的两个人,心里说不出的苦楚,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局外人。


    刚刚在刘柳家里对于王一博的反常,林城的反应充分表明了林城对王一博的了解。


    妒意如野草一般在肖战心里肆意生长,或许在肖战缺席王一博的这五年里,王一博所发生的事情,林城都一一了解,单单这一点,肖战便输了。


    就连对于王一博到底是Alpha还是Omega肖战都不敢肯定,又或者是Beta,但对于Omega来说,林城无疑是一个优秀的Alpha。


    肖战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有一团嫉妒之火在燃烧。


    但肖战仔细想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呢?


    毕竟他缺席了王一博整整五年的时间,也是王一博亲手将自己从他的生活中排除在外。

    

    

    天空仿佛被浓墨渲染成了浓黑色,刑警办公室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还亮着,还在警局忙碌的肖战疲惫感袭了上来,他那张晦暗无光的脸上,仿佛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肖战揉了揉眉心,再次睁眼,一杯咖啡摆在了自己的桌上。


    “明天就要结案了,今晚辛苦肖教授了。”


    肖战抬起头,眉宇一展,脸上笼罩的阴霾似乎一扫而光,脸色突然变得明媚起来。


    “没事,都是份内的事,谢谢林队。”


    肖战拿起咖啡喝了一小口,苦味在嘴里散开。


    温热的是触感,苦涩的是味道。转瞬即逝,一触即分。


    “林队……王一博……他……”


    即便如此,肖战也不想错过这五年来王一博的分毫,迫切地想要去了解这五年他的变化。


    “一博今天说话可能有点冲,你也别太介意,他为人可能有些清冷,你刚来可能不太了解他,但相处久了就好了。”


    “不了解”这三个字让肖战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林城的语气仿佛在说自家的淘气孩子对人不礼貌,在外人面前辩解着自己孩子心眼不坏。


    在肖战内心的深处,无数过往的狂乱回忆如同滔滔洪水在他心里泛滥成灾,从他灵魂深处奔涌而来,冲击着他的血肉之躯,令他几近崩溃。


    肖战不禁在心里冷笑,他林城又何曾知道,五年前的肖战,用了一年的时间让王一博从“清冷”变得“活泼”,让自己从对王一博的“不了解”变成“了如指掌”。


    可现在却也在短短的时间里,王一博让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一博……他为什么对这起案件这么敏感。”肖战心中一片混乱,毫无思绪,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沙哑不堪。


    林城微微愣了一下,沉默了许久,脸上却没有半点异样,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才说道:“王一博是两年前的时候跟着我的,他是法医专业毕业,实习的时候他便是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什么事都敢一个人往上冲。”


    “我一直把他当成弟弟,他不太愿意与别人亲近,和盈盈的家庭一样,一博的母亲也重新结了婚,但是没有和一博一起生活。”


    肖战张开口,喉咙似乎被什么哽住了,不知如何发声。


    林城口出说出的那些王一博的过往,就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地凌迟着肖战,让他喘不过气来。


    五年前的王一博就读于临大的医学专业,肖战曾问过王一博学医的原因,是因为王一博的父亲是一位医生。


    王一博改换专业,王一博的家庭,肖战统统不得而知。


    他好像从来都不曾了解过他曾经的爱人,这一刻肖战仿佛才真正意识到,他从来都不是在五年前被王一博从他的世界里隔开,而是他从来都没有走进过王一博的世界。


    他的内心经历了一场无比巨大的痛苦,时不时还会泛起隐约的伤痛,不得不承认,他的心里藏着很多被岁月浮沉掩埋的深情。


    沉默了许久以后,肖战慢慢站起身来,声音低哑,有些飘渺,就如离了的心:“林队,我的工作已经做完了,我先回家了。”


    “好,辛苦了。”


    看着肖战逐渐远去的背影,林城微眯起双眼,仿佛要把人看穿。


    这俩人,有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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