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令你意难平的结局
或许是我们力所能及最好的结局
【不药而愈|14：00】深海拾光
下一棒 @不腐会死的Cindy（残夏&red二贩余本看置顶）
病梗主题：哮喘
一个生病不听话的倔强狗崽崽被温柔医生驯服的故事💕
全文6K+
医生战 X 心源性哮喘王一博
相互救赎
请勿上升真人！
两个溺于深海的人，找到了属于彼此的光。
01.
暖和的阳光从云隙间泻下来，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里照进一缕温和的阳光，探进病房散在病床上少年的肩膀上，却依旧抵挡不住从少年身上透露出的清冷。
“他叫王一博，心源性哮喘患者，这是患者的病例，之前一直是顾医生接手的，现在顾医生因为家里有事告假了，我手里现在的病人又多，幸好你从国外回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交给谁好呢。”
肖战从严医生的手里结果病例，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王一博，24岁，由左心室心肌病变引发的心源性哮喘，检查结果显示两肺门阴影增加，不同程度的肺淤血如上叶肺静脉扩张、肺叶间水肿、左心室扩大、左心房与肺动脉段增大。
心源性哮喘是由于各种原因引起的左心衰，临床以阵发性夜间呼吸困难为突出表现的一组综合病征。
这种患者通常来说是非常严重的，需要病患家属时刻陪伴在身边。
看着一个人坐在病床上的人，肖战不禁皱了皱眉，问道：“他的家属呢？”
“他从一个月前来医院到现在一直都是一个人，也不爱说话，有时候身体难受也不愿意和我们医生或者护士说，经常就喜欢一个人待在病房里，要不是被顾医生发现的话恐怕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危险，”说着，严医生摇了摇头，又拍了拍肖战的肩膀，“这患者可能有些难对付，肖医生，你要费些心了。”
等严医生走后，站在病房外的肖战才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单人病房，病房里的窗户紧关着，透不出一丝新鲜的空气，显得有些闷，病床旁的柜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个白色的斜挎包和一顶黑色的棒球帽，没有一丝一毫的杂物，病房里十分干净，每一处地方都是一丝不苟，透露着病床上的少年清冷的独特气息。
不是到是不是因为生病，少年的肤色显得几百，精致的眉间上生了一颗小小的黑痣，本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这颗痣到时平添了几分艳丽，他的眼底有些乌沉沉的，宛若一潭死水。
听见有人进来，他偏了偏头，光影交错，少年眉目舒朗秀雅，轮廓和精致的五官都极其出色，但身上好像就看不到任何情绪和欲望，这不是他这个年龄的少年身上应该有的。
“你好，我叫肖战，现在起是你的主治的医生。”
肖战低冽的嗓音沉如磐石，好听得让人沉醉。
声音落下半晌之后，王一博也依旧半个字都没有吐露出来，却只是怔怔地望着他。
王一博不得不承认，这个医生长得很好看，面前穿着白大褂的人没有小，但他清澈的眼睛里却流露着温柔的笑意，脸上透露出的一种光亮之美的气息感染到了他。
见少年迟迟没有开口，肖战倒也没有觉得半分尴尬，哄小朋友，他最有一套了，毕竟身为医生每天可要面对许许多多“不听话”的小朋友。
他在病床前半蹲下来，与少年对视，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棒棒糖，递给了少年，挑了唇，似笑非笑地说道：“咯，小朋友，吃糖，菠萝味的。”
王一博将手伸过去拿过了棒棒糖，不一会却像碰到火一般缩了回去，望着自己手里的菠萝味棒棒糖，像个木雕泥塑般一动也不动。
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糖。
他倔强地再次抬起头，眸子里清澈明亮，湿漉漉的望着肖战，长长的睫毛濡湿成一片，说道：“我不是小朋友了。”
肖战站起身来，少年眼睛里噙着泪水汪汪的，像是一个祈求主任疼爱的狗崽崽，奶唧唧的，让他忍不住想凑近，连一开口低沉的声音里都带着些许笑意，“好，不是小朋友。”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床上的小朋友，双手怀臂，唇角扯开一抹略带张扬的笑，说道:，“那不是小朋友的话，待会可不许撒谎，医生的问话都要如实的回答。”
王一博垂眼，低头开始扣起自己的指甲来，却依旧还是用细如蚊足的声音回了一声:“嗯。”
“这几天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心脏疼不疼？睡觉会不会有呼吸困难的情况。”
王一博依旧低着头，听到肖战的问话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一度悄然片刻的时候，肖战突然沉下脸来，面对王一博的脸色也严肃了几分，语重心长地说道:“王一博身体是自己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医生或者护士说，而且你现在是在医院，不用害怕麻烦我们，服务病人是我们身为医生应该做的，知道吗？”
“知……知道了”王一博回答的声音很低，几乎悄然，“就是……睡觉的时候会有一些踹不过气来，但是过一会就好了……”
尽管如此 肖战已经很满意了，因为至少说明王一博听进去了自己的话。
“药都按时吃了吗？”
“吃了……都有按时吃。”
冰冷的听诊器贴上了王一博心脏的位置，就连王一博自己都能听见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耳根渐渐染上了粉色。
“嗯。”肖战取下了听诊器，继续说道:“心率还比较正常，要按时吃药，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医生或者护士说。”
语气中，不知不觉加重了“一定”两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王一博觉得肖战说话的声音很温柔，给人一种安全感，让人很踏实。
“我还有其他病人需要查房，你先好好休息。”
直到走出了病房，肖战才听见一道声音仿佛隔了千山万水，飘飘渺渺地传到了耳畔。
“肖医生，谢谢你。”
病房里又重新恢复了寂静，坐在病床上的少年摊开了手心，那里放着刚刚肖医生给他的糖，他长这么大，唯一收到的糖。
02.
夜深之时，呼吸困难的症状再次向洪水般向王一博涌来，他努力地喘着气，脸上被涨的有些红，半张着口，又不敢发出很大的声音。
胸口如同压着千斤巨石，全身痉挛的起伏，每呼吸一下都十分困难。
“王一博！调整呼吸，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一个声音不断呼唤着自己，王一博也跟着声音造作了，半晌之后呼吸才重新调整过来，但身上却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病服被汗水湿了透。
肖战不敢想象，如果今天不是自己下班前留了个心眼想要来看看这个固执的小朋友，还不知道今晚小朋友是不是又要一个人自己一声不吭地就这样忍过去。
刚刚王一博的样子真的吓坏了肖战，要知道心源性哮喘病人，很多时候都是在睡眠中因为呼吸困难导致去世的。
“换件衣服再睡好不好，要是感冒了病情会更严重的。”
虽然肖医生肖战非常生气小朋友没有把自己今天说的话当回事，但处于怕吓着小朋友，肖医生还是压下怒气，放低了声音。
见小朋友进浴室换好了衣服，将自己塞进了被子里，团成一团，病床上耸起了一个大包。
见肖战迟迟为离开，反而在自己的病床旁坐下，王一博想问，却迟迟开不了口，只是木木地定制他。
肖战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真的是个闷葫芦。
“睡吧，我不走，陪着你”
窗外的夜浸染了墨色般沉寂，医院暖黄的灯光从走廊从门缝里涌进来。
竟然这一番折腾之后，小朋友似乎累了，闭上眼睛不久便睡着了，一簇纤长浓密的眼睫落在他苍白的脸颊上。
白日里清冷又倔强的轮廓一并消失在溶溶月色中，现在看起来倒有些可爱，不经意间透露出的病态让人不自觉地心疼。
夜晚的医院很静，肖战心尖的位置像是淌过一阵阵暖流，瞬间盈满了柔软的情愫，这种情愫在不知不觉中肆意生长。
03.
再次醒来病房里只剩下王一博一个人了，窗帘从原先的只露出一小条缝到被拉开了大半，玻璃窗也被人打开了一点，从医院的后院里飘来一股淡淡的花香。
窗边的柜子上摆放着一份早餐和一个保温杯，保温杯上贴着一张带有娟秀字体的便利贴：“狗崽崽，吃完早餐之后记得好好吃药，身体不舒服的话按床边的呼叫铃，好好休息。”
从未体会过这份温暖的小朋友抱着印有小狗图案的保温杯看了许久，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轻轻荡漾在唇角，最后病房里响起一声极小的嘟囔声：“幼稚。”
办公室里，肖战有些面无表情地看着王一博的检查结果，半晌之后才开口，表情显得有些严肃，“心源性哮喘治愈的概率很低，但不是没有痊愈的案例，我们必须对患者选择最合适的治疗方案。”
“在你来之前，我们针对95床的病人列出了一系列的治疗方案，但最后都被淘汰了，患者相对于其他的心源性哮喘患者年龄太小，之前用的一些方案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合适。”严医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更何况那病人问什么都不愿意开金口，家属又不在身边，就算是需要手术，连个能签字的人都没有。”
“家属的事情我去问。”
肖战的眼睛盯着桌子上的病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令人难以洞悉，漆黑的眸子像是一团化不开的浓墨，又像是无底的深渊。
“如果最后的治疗方案是需要手术的话，我还想拜托严医生一件事情。”
“什么？”严医生抬起头有些讶异地看着对面的肖战，问道，在他的印象里，从肖战口中从来不会出现“拜托”二字。
“我想你来做王一博的主刀医生。”
他面部的肌肉笑的微微有些僵硬，眼角也略微地颤抖了一下。
“为什么？你才是王一博的主治医生！”
“可是你可能比我更了解他的情况。”
“肖战!这不是你真正逃避的理由！”严医生的神色肃然了起来，然后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肖战，你还在因为三年前的事情害怕对不对，可你应该知道那不是你的错，手术上的有些突发情况是无法提前预知的，也是避免不了的。”
“我……我先去查房。”肖战再次开口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仿佛逃似的飞快离开了办公室。
肖战刚走到病房门口，病床上的人便抬头望了过来，小朋友肤色苍白，身影被阳光拉的长长的，脸上依旧是一片清冷，一身较小的病服穿在身上还显得有些宽大。
王一博看到是肖战之后，浅浅一笑，声线清冽地喊道：“肖医生！”
肖战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才走进了病房，他走到病床边垂着头看病床上的人，薄唇微抿，一时有些踌躇，琢磨半晌，还是开口道：“王一博，你的父母呢？你的病如果之后需要手术的话，是需要家属签字的。”
“我可以自己签字的。”他将头低了下去，良久，肖战才听见梗咽的声音传来，“我没有父母的……他们离婚了，各有有了新的家庭，他们都不要我。”
“所以治不治得好都没有关系的呀，反正我也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大不了，大不了就……”
王一博低着头，眼泪终是大滴大滴地落在了床单上。
听着小朋友一句一句揭开自己的伤疤，心仿佛被刀子搅动一般，疼痛的难以呼吸。
所以，从生病住院到现在，他的身边始终只有他自己。
所以，他才会即使每天很难受，宁愿忍着也不会说，因为害怕麻烦到别人。
他好像渴望着一样东西，这件东西就在他的眼前，但是他不知道会不会得到他。
万句言语，满心要说，肖战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把将人拥进怀里，伸手从后面轻轻圈住他的脖子，眼睛微微发红，在他的耳边轻呢：“没事的，我们医生会把每一个病人当成家人对待，所以你不用害怕麻烦我们，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回家。”
王一博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对待，在他的认知力，父母一向是不合的，每天都是无休止地争吵，直到自己十八岁那年，两人才如同解放一般离了婚，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又重新组建了新的家庭，所以除了每个月卡里多出来的那几千块钱，他真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或许是习惯了这种一个人生活的孤独生活，无论在哪里王一博都会习惯性地将自己封闭起来，不愿意和其他人接触，就连来医院都住的是单人病房，身边连一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肖战用指腹轻轻拂去小朋友脸上的眼泪，或许是拿过手术刀的缘故，肖医生的指腹上覆着一层淡淡的薄茧，让王一博感觉有些麻麻的，这种麻麻的感觉一直渗透到他的心底。
肖战从小便在医学家庭里长大，一向优秀的他即使众星捧月但身边不乏察言观色的人，他自然不会懂得王一博的这种苦，家里人一向对他要求严格，不允许犯一丁点的错误，这样的他甚至知道如何隐藏自己的内心和情绪，所以在外人看来才会是这样深沉内敛，少年老成的样子。
修长的手指轻轻在王一博的后脑勺摩挲，声线如往常一般温柔，却带着些许涩然，“你说你不是小朋友，大人可是不会随随便便哭鼻子的哟，相信我好不好，我还有其他医生，一定会帮您把病治好的对不对，你要相信我们医生呀。”
他望向面前的肖战，眼睛里还嘱着眼泪，说道：“真的吗？”
“真的”肖战在王一博面前竖起了三根手指，语速放得很慢，却掷地有声,“我向你保证，我们一博一定会健健康康的，以后我都会陪着你。”
看着小朋友终于放下心来的样子，肖医生也算是送了一口气，抬起弯曲的食指勾了勾对方的笔尖，说道：“哭鼻子的样子真的像只可怜的小狗崽崽，以后可不许哭鼻子啦，会加重病情的。”
04.
那天之后，无论晚上肖医生值不值班，都会在查完房之后来到王一博的房间，看着他安然无恙地入睡之后才离开病房，有时候一首甚至是一整夜。
只是这天，在病床上等到有些昏昏欲睡的王一博始终没有等到肖医生的到来，他起身打开病房门正准备出去，却听到了从医院走廊上传来的争吵声。
“他一个出过医疗事故的人，我凭什么把我爸的命交到他的手上！他不配做一个主治医生，我要求给我爸换主治医生！”
紧接着是医院里其他医生的劝说声，可王一博却什么也听不清了，只是透过病房门的缝隙看着站在走廊上的肖战。
这是王一博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肖战，面对病患家属的质疑，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默然地任由那群病患家属揭开他心里这一道道血淋淋可怖地伤口，心下一片空茫。
他低垂下头，眼神空洞，没有言语。
心一点点沉下去，突然觉得有一股寒气袭遍全身，令他打了一个寒战。
最后那群病患家属在医院保安的制止下停止了吵闹，但肖战却像是被用榔头敲昏似的，倚在医院走廊的墙上久久不动。
他内心开始颤栗了，有什么东西在静脉中膨胀，逐渐腾起来向身躯扩散。
每每想起老师那句在手术台上没有温度的身体，肖战便日日夜夜如同行尸走肉般麻木，以至于现在都不曾敢拿起过手术刀。
肖战绝望的像是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害怕如同涨潮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咆哮着，势不可挡地朝他涌了过来。
那些情绪像狂潮一般涌上他的心头，让他浑身冰凉。
他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战哥。”
肖战转过头，对面的人怔怔地看着他，眼里渐渐有水光蔓延。
他跑过来保住了肖战，在他的脖颈间不断地拱着，眼睛濡湿了一大片，抽噎着说道：“肖医生，哥哥，你抱抱我，我好难受。”
一听见自己怀里的人说难受，肖战的四肢立马都紧绷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回抱起怀里的人，轻声细语道：“哪里难受，我送你回病房看看好不好？”
将人抱回了病床上，那人的双手也依旧环在肖战的脖子上，迟迟不肯放开，只听见他软糯糯的声音说道：“肖医生，你给我做手术好不好？”
见人迟迟没有说话，王一博慢慢抬起头，正对上那人暗沉沉的眼色，那是第一次清楚有明显地看到他严重毫无掩饰的悲伤情绪。
顷刻之后，肖战才缓缓开口，声音极其沙哑，“我的导师，就是死在我的手术刀下，手术前他说，我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他信任我，可是他最后还是没能下的了手术台。”
他唇角轻扯，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发不出声，只好眼眸轻阖，化为一声自嘲的轻笑：“王一博，现在的我连手术刀都不敢拿起来了，你也看到了，我的病人已经不信任我了。”
看着这样的肖战，王一博先是极轻地碰了一下他的手背，而后坚定地握住了他的手，“没关系，肖医生，我相信你。”
这句话让肖战突然鼻子一酸，将下颌搁在小朋友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淡淡的体香。
“你不害怕吗？”
“害怕，可是你说过，医生和患者就像是家人，可是我想真正成为你的家人，你说过要带我回家的，你不能反悔。”
“肖医生，我喜欢你。”
肖战回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温温软软的，暖到肖战的心里。
05.
夕阳已经落山，天际冲起一团半弧形的霞光，相关是橘红色的，点缀着春光拂擦过得地方，医院后院的桃花于枝头羞涩的闪烁着一种温柔的殷红。
95床的东西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看着被自己揣进包里的那个小狗保温杯，王一博依旧觉得有些好笑。
突然，一双温热的手从身后搂住他的腰间，肖战蹭了蹭自己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奶膘，“狗崽崽，我爱你。”
王一博转过身来，牵起了对方的手，顺势将自己的五指交叉对方的五指，视线相对，他缓缓说道：“肖医生，我想回家。”
“你带我回家。”
“好，我带你回家。”
END.
艾特我家亲爱的@小筱（看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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