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畔

【衣香鬓影|23:30】舞厅 （一发完）

上一棒: @一颗坚果儿（AFD： 繁花缱绻） 

下一棒:  @知惘. 

官号:@Solitude联文组 
 

衣服：喇叭裤

  

  

  

一切皆为虚构 

  

  

  

  

  

  

  

  

   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杀人又放火。

  

    “肖老师，我可以请跳一支舞吗?”

  

  

  

  

  

 1.

  如果有时间  你会来看一看我吧

  看大雪如何衰老的  我的眼睛如何融化

    

  王家镇一家已经看起来已经废弃了几十年的舞厅旁坐着一个年迈的老人，他年约七十多岁，晒得偏黑的脸庞上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额头上布满了沟壑般纵横的深深周围，他看着舞厅的双眼却闪烁着光亮，显得精明而干练，又不乏庄重之色。

  宽阔的街道上没有繁华都市的车水马龙，道路的两边铺满金黄的银杏树叶，树叶用它们已逝的短暂年华点缀的小镇的街景。

  镇上的外貌对于几十年前已经焕新了好几代，只有这家十几年都没营业过的舞厅还保持着原有的样貌，这位老人正是这个舞厅的老板，镇上的干部也来全说过好几次，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老人就是不允许任何人动那家舞厅。

  一阵冷风猛然灌进他的口鼻，他微微蠕动干裂的嘴唇，嗓子里猝不及防产生的痛痒让他涨红了脸，发出一阵压抑的低声咳嗽，嗓子里滚动着含糊不清的嘶哑之声。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啊。”

  

  

  2.

  夜幕刚刚降临，巷子里路灯黄色光芒昏暗不已，广告的传单和报纸被风吹的满街到处都是，只有一家舞厅在此时显得格外热闹，里面传出此时正流行的音乐，舞厅里洛可可式的亮彩霓虹灯和古早风格的艺术海报刺激着人们的眼球，吸引来的是镇里来来往往的年轻人，甚至于还有一些对舞蹈热情不减的老年人。

  肖战是王家镇小学新来的音乐老师，今天是他第一天来到这里，本来打算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没想到被这家舞厅吸引了去，他带着好奇心走进了这家舞厅。

  仅仅只是一眼，肖战便被舞池中心的人吸引了过去。

  那人穿着正流行着的白衬衫和喇叭裤，舞池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亮晶晶的，他的眼睛里也亮晶晶的，不知道是舞池的灯光太亮，还是那人的眼睛里住进了星星。

  舞池里灯影憧憧，他站在熙攘嘈乱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干净利落，身着的白色衬衫没打领带，衣领松松开了两颗扣子，锁骨线条清晰,衬衫袖子卷着，露出一小截结实修长的小臂，随着音乐摆动的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

  再次望过去，舞池中央的人依然不见了踪影，肖战正四处寻找着，肩膀便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

  “你好，我叫王一博。”

  实现仅仅只是交汇了一秒，肖战变觉得周遭吵闹的一切都是静止的，过了好一会，方才失焦的视线才慢慢具象。

  “你……你好，我叫肖战。”

  

  肖战突然觉得，自己快三十岁的人生里，从来没有想此刻这样紧张过。

  就只一瞬间，肖战突然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恍如隔世。

  “肖战。”王一博在心里寻思了一下这个名字，似乎是在哪里听过，“你是镇里小学新来的音乐老师吧，早就听表妹她们说过，小学要新来一个特别帅的音乐老师，今天一见，样貌果然不凡，跟个天仙儿似的。”

  肖战被王一博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嘴角含着笑。

  “那肖老师，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他望向王一博的眼睛里清澈透明，就连王一博的身影都倒映其间。

  肖战突然明白了什么叫一见钟情。

  你的眼里常含星光，我的眼里倒映你。

   3.

  

  或许是对少年的一眼心动，又或许是在陌生的小镇里难得有一个认识的人，肖战每天下班之后都会往王一博的舞厅跑。

   一来二往两个人便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一股莫名的情愫也悄悄地在肖战心里萌芽。

  也是熟知后肖战才知道，王一博比自己小了六岁，也就是说，肖战刚上大学的时候，王一博还是个刚小学毕业的毛头小子。

  “这是我新调的酒，劳烦肖老师帮我尝尝。”

  酒两口就下了肚，肖战还砸吧咋啦了嘴，说到:“真不错，好喝。”

  肖战的清澈的眼眸渐渐变得深沉，氤氲地看着对面的人，有一瞬间，他觉得对面的小朋友很像一只毛茸茸灰色毛发的小狗，让他想伸手揉揉头。

  “肖老师?战哥?你不会喝醉了吧?”

  “怎……怎么会……一博……狗崽崽……我……我……”

  好喜欢你

  都说酒壮怂人胆，可惜肖战的后半句还没说出口，人就已经倒了下去。

  肖战第二天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醒过来的，他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了，也幸亏今天在学校没课，可以休息一天。

  回想起昨天的事，肖战锤了锤还微微有些泛疼的头，昨天就不应该喝酒，他向来酒量不好，昨天有喝的太急，一杯下去就直接断片了。

  得了，这是喜欢的人还没追到，人先丢尽咯。

  

  肖战觉得自己的后脑勺里像一个鼓槌在打布蒙的鼓，模糊地沉重，一下一下的跳动。

  幸好，幸好。

  幸好昨天没把心里想的话说出，不然现在肖战可恨不得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肖老师，你醒啦，我在下面买了一些早餐，一起吃点吧。”

  肖战刚准备走出去，王一博便从外面一同走了进来，两具温热的身体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

  肖战觉得，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独属于王一博身上的清淡薄荷味。

  “王一博小朋友，我喜欢你。”

  “你要不要试试和我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喝醉的原因，肖战的声音很哑，带了几分勾人的意味。

  王一博的身上穿着和肖战初遇那天一模一样的白衬衫和喇叭裤，他嘴角噙着微笑，慢慢地，一点点地想着肖战附身，那双眼睛潋滟得让肖战忍不住屏住呼吸，他的声音低醇而带着暖意，他说:“肖老师，我也喜欢你。”

  嘣——

  肖战觉得自己脑子里仅剩的一根弦，断了。

  他微怔，而后呼吸急促起来，两唇相接，未尽的话语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

  王一博嘴角泛起的笑意也逐渐被情意掩盖，钓了许久的鱼，终于上钩了，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4.

  

  

  转眼间到了夏天，夕阳之下，车站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滤镜，变得有些模糊，温热的燥意浸透着肌肤而后渗入，连带着人的心也燥起来。

  王一博知道，肖战不会属于王家镇，他也不会永远留在这里。

  “小朋友，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回重庆吗?”

  这句话肖战不知道已经问了多少遍，不知道算不算出于私心，他都想把他的小朋友留在身边。

  王一博对着肖战笑得明媚，但还是摇了摇头，虽然王家镇早已没有他的家人，但这里始终是他土生土长的家。

  “不了，舞厅还在营业，我不能丢下不管。”

  他的声音宛如砂纸磨过桌面一样沙哑。

  “战哥，我就在王家镇等你，在舞厅等你回来。”

  “好，等我回来。”

  

  王一博踮脚环住了肖战的脖颈，闭眼送上了离别的一吻。

  王一博站在站台上，凝望着肖战离开的背影，整个人被笼罩在昏黄色的余晖下，眸中某些情绪翻腾，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看着那辆火车通往了没有他的那条路。

  他不知道肖战还会不会回来，但肖战让他等，他就会等。

  小镇的街道上一端是一片昏黄，另一端是灯火通明的夜。

  像飞鸟穿越过乌云重重

  不管去哪  希望你快乐

  

  5.

  

  北风呼呼的刮着，寒风凛冽，街道上的行人都穿着厚厚的大衣，把整个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时间也不知道过来多少个寒来暑往。

  王一博都不知自己在舞厅前坐了多久，直到街道的另一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王一博小老头，回家吃饭了。”

  另一位白发苍白的老人活步走来，即使须发皆白，脸上也布了些许皱纹，但两眼却炯炯有神，说话间，透露着威严之意，将手里的大衣披在了王一博的身上。

  “一个不留神你又跑到这里来了，前几天的感冒还没好呢！你以为你还是之前那个身体健朗的小朋友啊！”

  另一个老人也不甘示弱的反驳到，“那你不也还是喜欢叫我小朋友。”

  “是，王一博是肖战一辈子的小朋友。”

  身后的冷风卷起漫天的尘埃，他们手牵手的背景渐行渐远，终于消失不见。

  

  我们在一起，就已过冬。

  

  

  

  

  END.